22-07-01从26个美股坐庄被罚5亿的中国牛散,来聊职业量化对冲套利交易
时间:22-07-01
有人让我聊一群牛散在美国被罚的故事。
应该是那天我提到了自己被两次调查的经历,正好最近冒出这么一件事,他们联想起来,就问我。
我看了,山东的两兄弟,带着16名中国籍的交易员在美股市场,采用高频的方式,无风险的套利,获利2个亿,被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起诉,因为都没来,缺席审判,被美国联邦法院判处5亿的罚金。
要解读这个故事,需要普及很多概念,比如下面这个问题。
经常有读者问我,什么是量化对冲套利交易,也有些读者更进一步,他们知道前面这个
问题不需要问人,就像你想知道唐诗的定义,百度百科上一查就行了。
于是他们问了一个查不到的问题,那就是什么是量化对冲套利交易思维。
第一个问题,其实你看了定义也没有用。实际上你想了解的也不是定义,而是说,量化对冲交易,需要什么条件。
需要的条件非常多,但大部分都不是必要条件。也就是说,你会看到八仙过海,各显神通,各有各的路数。
但是有一件事情是绕不开的,八仙肯定都是仙,天底下所有的量化交易者在基础思维模式上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,或者讲,一个妈生的。
所以提第二种问题的人,问到了关键点上,共性是什么?
这帮人共同的思维模式是个什么东西呢?
简单地说,就是你这人,是盯着一个点看,还是盯着一条曲线看。
这个坐标轴,可以是统计学意义上的事件轴,也可以是时间轴。
搁在事件轴的角度来看问题,那就是说,你到底是就着一个样本得出结论,还是就着样本总集以及概率的角度来看问题。
搁在时间轴的角度来看问题,那就是说,你到底是揪着一个时间点,比如当下,比如历
史上某个时间点,还是画出一条曲线,过去,现在,未来。
我可以说,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是持有非量化思维的,绝大多数。包括我父母,妻子,老师,绝大部分同事和朋友。
在所有我接触过的人里面,我惊奇地发现,在商人这个群体里,量化思维的人的占比非常高,在我见过的成功商人之中,量化思维占比的人更高,大约超过了一半。
至于量化交易投资人,占比百分百,我迄今为止,不认识一位从事量化交易的职业选手,是不持有这种思维方式的。
当然,这不能说明量化交易思维是每个人必须掌握的。
我认识很多成功人士,并不是一个量化思维者。但是这么高的占比,说明它一定有些价值。就像当年星际争霸游戏的十大高手,7个兽族,2个神族,1个人族。这不能说明人族就打不过兽族,但是足以说明游戏不是绝对平衡的,星际这个游戏,倾向于兽族。
我觉得量化思维,也是这么一种东西。
这东西不是说只能用于某些特殊场合,比如某些职业,它事实上贯穿了大部分人的一生。
你比如管理学,可以说一个具备了事件量化思维的人,被提拔为主管的概率远大于不具备的。
再比如,一个女生选老公,谁是潜力股,谁未来更有钱,这就会用到时间量化思维。
你注意,不是让你去学的,是让你看看对方身上有没有这种特质。
你可以不具备,但是如果你发现一个男人,一个年轻的男人身上具备很强的时间量化思维特质,这个人日后,很大概率会变得富有。
倒不一定都是揣着嫁人的目的。
我们一生当中,会遇到很多人,上司,下属,同事,朋友,不见得都是要和你成为配偶的。有时候就是结个善缘。
事件量化思维,时间量化思维,你发现谁具备,多多结交,苟富贵,勿相忘。
人年轻的时候,老想着靠自己,等你不年轻就知道了。这世上的富人,只有一成是太阳,自己在发光。剩下的九成,都是月亮,借来的光。
有些富人,你去问他,有什么特质。他会告诉你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,其实就是与一些大牛是多年好友,人家罩自己,愿意给自己机会而已。
他们没有骗你,很多事情很简单的。总有些容易做且赚钱的事情是必须要分出去的,那给谁赚不是赚?为啥不便宜自己人呢?
那为啥好事轮到他呢?你会发现这些人都很会做人。
很会做人不是说老好人,而是说他们很有眼光,大家都还年轻的时候,他们就知道和谁在一起玩。
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,交情久了,日后朋友飞黄腾达了,自己也跟着分碗汤喝喝。
这里面都离不开这两个思维模式。所以下面我就从事件量化思维以及时间量化思维的角度来解读。
顺便,我们分析下这起发生在美国的中国牛散集体被处罚的故事。
全文九千字,以下进入正题。
什么是事件量化思维?怎么让大家深入浅出地理解这个名词呢?
从一篇我们聊过的文章里的例子,我试着接地气的把这事儿尽量说清楚。
你就比如此前,我聊到假如丹东那个民警,他没有摔倒,
很多人看了之后,还是很反感,他们不喜欢那个警察采取的措施。
不喜欢不奇怪,这世上99%的人都是情绪思维者,而且是点状情绪思维者。
我们做个调查,比如随机找100个人,去给他看那位丹东民警挨打摔倒录音的过程,我
相信,90个都不喜欢。
同样还是这100个人,你给他们看《警察荣誉》这本电视剧。
剧中有个北大法学硕士,刚毕业刚上岗就遇到一个女士,跟他说,你去我某处别墅看看,我老公车子是否停在院子里,看一眼跟我说即可。千万不要敲门不要近前,回头她老公自杀了,她讹上了,说都怪警官没上前检查。
如果没录下来,小警官就得下岗。
结果他录下来了,不仅女士交代的时候录音录像要求对方签字画押。到她家别墅门口看
到院内停车依然拨打给女士,再三跟她确认,得到女士肯定的答复并录音才离开。然后女士告他,说你竟然录音,你竟然拆穿我的谎言?你一开始就提防我,你什么居心?你
到底是不是为我服务的?
正因为小警官录下来了,所以后来这个女士再三投诉,上级领导调查。但是因为有录音录像,这个小警官始终没有被处罚。
正因为小警官录下来了,所以后来这个女士再三投诉,上级领导调查。但是因为有录音录像,这个小警官始终没有被处罚。
看到这个故事,上面那100个用来采样的人,里面90个,都会倾向于支持这个小警官。
你觉得这种矛盾的判断,错了吗?
大家没有错,大家只是在讲理,讲情,讲谁对谁不对,这就是大部分人的思维模式,也正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情感博主一定是主流的原因。
因为点状思维,才是主流思维模式。
但是你站在量化的角度看,两件事是一模一样的。虽然看起来你觉得不一样,好像有个对错,其实数学建模之后,是一模一样的。
在第二个故事当中,如果那个小警官没有录音录像,没有要求女士签字,没有把对方想的那么坏将来会讹上他,那么他的结局很简单,就是一出场就领盒饭,一上岗就下岗。
在第一个故事中,那个丹东的民警一辈子要处理类似的事件几千次。
对方是个老头,打他一耳光,他不倒地,对方先倒地。对方马上就会说,不是我打他,是互殴,他导致我摔伤,我老了,我瘫痪,我要求你赔偿。
只要他没有录像,他就得下岗。
他的职业生涯中会遇到一千个老头,只要有一个坏老头,他就下岗了。
所以遇到老头老太太打你,第一反应一定是摔倒,你必须倒。无论你是谁,你都得倒,
你是成龙也得倒。
你不倒,人家先倒,你没有录像,不是下岗就是破产。不想先倒,除非你家有矿。
你可以说我没倒,我也没事儿,是的,你运气好。
重复一千次试试?
这就叫事件量化思维。
我不关心这把牌是赢还是输,就像掷硬币,我不关心是正面还是反面,那是运气决定的。
赌徒赌的是运气,赌场赌的是算法。
赌徒赌的是这一把,硬币到底是正面还是反面,赌场赌的是,如果你掷硬币100次,
1000次,到时候正面和反面应该是差不多的。
所以赌场不关心哪个客人赢,也不关心这个客人今晚手气好不好。
赌场关心的是客人们的总胜率,是47%,还是47.5%。
所以《警察荣誉》里面那个所长,他不想听下面的人给他解释各种各样的复杂情况,他从头到尾说得最多的台词就是:录下来了没?
在他看来,这事儿最重要,没有之一。
如果你们都不录下来,要不了多久,他手底下的这些兵,就都下岗了。
就这么简单的结局。概率会导致这个结局成为必然事件,一定会发生的。
这就叫事件量化思维。
很多人跟我讲,这个倒地的警官太蠢了,他就没发现旁边有人在拍他吗?这样造成不好的影响亏大了。
所以我经常说,绝大多数人是不适合去投资的,你是经典的点状思维。
你知道打牌是怎么打的?是追求每一局尽量赢吗?不是的。
这把牌,我知道你赢,我知道你知道你赢,可我还是让你赢了,我可以换个方法的,换个方法我就能赢你,可我还是不换。
我就是不换,哪怕我输给你。为什么?因为我不能换。
这个方法是规则,规则是不能改的,除非规则本身是错的。如果规则本身错了,那么也是重新换一整套新规则,整个换掉,而不是让自己的方法离散化。
离散化的意思就是随机出牌。每局牌都有每局牌的“规则”。那其实就是没有规则。
这种就是散户打法,赌徒打法,最后一定输光的,早晚而已。
赌场不是这么打的,赌场没有办法拒绝输,赌场也不在乎输赢。赌场在乎什么?
赌场在乎自己的这个规则,本身,长期大量样本下,是不是盈利的。如果是,就坚守,
永远坚守下去,只要自己总的资金池不见底,就绝对不改。
很多人问过我,从08年开始,第一年是亏的,第二年扣完手续费,也没赚,靠什么坚持?
不需要坚持明白吗?
你为什么需要坚持?因为你是迷茫的,你是没有规则的,你才真的是在打牌,你是个赌徒。
每一把牌在你眼里都是独立的,随机的,靠运气的一个事件,你赌的是这个。
所以你的信心依赖于什么?依赖于今晚的运气。运气好你坚持,运气不好怎么办?你恐慌,越来越慌,是这样吧?
当然是这样,这就是普通人在打牌,经典的散户心态。
问题是,如果你想要长期稳定盈利,不是这么打的。
你必须先建立规则,规则不等于完善,能够长期稳定盈利的交易系统,也许最初建立出来之后,是稳定亏损的。
但是没关系呀,长期稳定亏损的交易系统,那也是系统呀,从一开始,就不是赌徒了。
明白我的意思吗?
我从来没有当过一天的赌徒,打下场的第一天起,我就是奔着创业开赌场的方向去做事的。赌场可以赢,可以亏,可以倒闭,问题是,只有开赌场这个方向才有希望长期稳定盈利,赌徒绝无可能。
理解这里面的差别了吗?方向要对,否则一切白搭。
我之所以第一年亏损,第二年打平,是在不断的计算规则本身有什么问题,在调整规则。
你注意,调整规则,不是说迎合每一局牌,不是的。
所谓规则,就是这类情况下,你这就这么做,你不能这次遇到这类情况这么做,下次遇到这类情况又不这么做了。
你啥时候见过赌场面对不同的客人采取不同的方法?
一样的,他们的算法是一样的。
如果改,一起改。针对客人A变了,针对客人B也得变。针对同样的事件,方法一变,以后全变。
所以职业投资人经常讲,投资要有军规,这就是军规。
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努力地打造军规。
那么时间量化思维要比事件量化思维还要复杂很多。
我聊过我与太太年轻时的对话,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,大学生,还没有钱。
我太太对财富的理解是一个点,就像99%的人一样。
她理解的财富是这一次,赚到了没有,当下,你有钱还是没有钱。
我对财富的理解是一条曲线,时间曲线。人在一生中,财富状况是起起伏伏的。
你可能开始没钱,后来有钱,你也可能本来有钱,后来没钱。
这就是我常说的那句话,你要赚的不是钱,而是如何让自己一生,都是富人。
说穿了,出来混,不要还,这才是目的。
你用这个标准去看这26名在美国被处罚的中国牛散,他们符合吗?
符合不符合,我们要先看看,他们到底做了什么。
这些人的操作手法非常简单,属于量化套利交易的范畴,但是,是一种最简单的办法。
我们知道,交易的过程是什么?是买卖。
卖3,卖2,卖1,买1,买2,买3。如果卖1的价格与买1的价格相等,怎么样?就成交了。
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原理。
通常,在那种交易量密集,不停的成交的品种上,这是层层叠叠的,每一个价位都有挂单,而且挂单很多。
但是交易冷清的品种就不是这样。比如35块,有卖1,39块才有卖2,25块有买1,20块才有买2。
这就叫冷清的品种。
我们都知道,美国的交易主要以机构为主,而机构很多都程序化了,也就是机器人在操盘。
那么这帮人,这帮中国牛散,他们是怎么做的呢?
就是选取这些冷清的品种,比如上面这个。
你不是35块有卖1吗?我在25.1挂买单,现在我是买1了对吧。我怎么让你把价格降下来,和我成交呢?
很简单,反复大量的挂单撤单。比如大量的在30挂卖单,然后撤掉,再28块挂大量的卖单,然后撤掉,再25.2挂大量的卖单,然后撤掉。
因为他挂得足够快,挂单和撇单几乎是同时的。人眼都不一定能看到,有时候未必能刷出来。
可是对方的程序已经发现了,程序是自动的。也许当初就被设定了,如果看到大量的卖单,就认为市场有变化,有大户集中抛售。
于是怎么样?于是就要比对方只低一口价,赶紧抛售。有点像周星驰美人鱼里那个玩法
对吧?只高一口价,只低一口价。
问题是,现在市场没有变化。人家是故意的,就是在利用你的程序BUG,他们大量的制造卖单,就是让你误以为大户在砸盘。
于是你只低一口价,成交了,和谁成交了?和他的买1成交了。
成交之后,你发现上当了,自己卖亏了。对方也就盈利了。
这是非常简单的手法,也是非常容易被查处的。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就是通过后台数据,查关联账户,关联交易,最后把这26个人给挖出来了。你看到了,他们26个人用了
非常简单的事件量化思维的模式去套利赚钱。
事件量化思维我前面给你讲过,交易系统是固定的。既然自己的交易系统是固定的,那么对方也是。
对方的交易系统就是判断有没有大户抛售,有,就低一口价跟。
既然他这样,那么将计就计,诸葛亮对付司马懿,自己的交易系统就建立在对方的BUG上。你看,他们就是这么赚钱的。
但是这里面有问题,什么问题?
你站在时间量化思维的角度,赚到钱不是目的,赚到人生财富曲线,才是目的。
听得懂这句话吗?前文说过,出来混,不要还。你把两个亿赚到不是目的,目的是屁股
擦干净,没有将来倒赔五个亿这种事儿。
当然,这不意味着这26个人就是傻瓜,没有想过怎么善后。
你注意,他们有两个特点。
第一,他们选择的是美股市场。第二,这批人都在国内工作。有计算机公司的,能源公司的,通信公司,燃气公司,数码公司,甚至还有央企的。
他们当中只有少数人在美国有不动产,而且只是普通的公寓。
再加上他们缺席审判,你应该猜到他们怎么想的了。
很简单,美国和一百多个国家签过引渡协议,但是这里面不包含我国。
人家就没有在美国留下什么资产,这个判决可以下,最后很难执行。
你顶多没收对方几十万美元的房产,然后这些人终身不得踏入美国境内,也就到这儿了。
至于5亿的罚单,理论上存在。但你想要跑到国内来问他们追诉,困难重重。
这个道理就像过去,没有联网的时代,比如你住在上海,跑去厦门自驾,被交警开了罚
单。你只要这辈子不去厦门了,不交也就不交了。什么时候非得交呢?一旦联网了。厦门和上海同属一个老大了,你就得补交。
那么我们想想看,美国和我们联网,这个可能性大么?
他们很显然,早就想过了这件事,所以采用的都是关联账户,自己也不奔赴美国,省的被FBI控制,失去自由。
所以这次美国联邦法院连出借给他们账户的那10个在美国的中国人也列为救济被告。
但是没有关系,救济被告被罚的程度是很有限的,10个人一共罚了150万美金。
如果这26个人,要点脸的话,这点钱,应该私底下帮人家还掉。毕竟人家替你当了马甲。这10个人很可能是今后还要在美国继续生活的。这就是整件事的过程。你看到了,他们只是用了最简单的方式。其实跟孙宇晨被FBI调查之后,选择成为格林纳达的驻WTO代表是一个目的,就是为了获得外交豁免。
这种简陋的方式咱们聊过很多次,比如,有些国际平台的风控,不到位。
你在周五收盘前最后一分钟,几百倍的杠杆,下多,同时,几百倍的杠杆,等量的仓位,在另一个平台上,下空。
因为你知道周六周日有大事件要发生,比如懂王睡王,比如美联储有重要的事情要表态。
那么周一,要么大涨,要么跳空。
很显然,一个账户会爆仓,另一个会赚好几倍,甚至十几倍。
你有一百块钱,分两半。50块丢掉了,另外50块变成500块,开不开心?
那么如果周末没有事件,风平浪静,周一两头一起平掉就是了。如果一个50块亏了5块,另一个50块就涨5块,不涨不跌,你还是100块。当然,你要付掉手续费和隔夜利息,基本上你的本金都还在。
这种看似完美的手法,有没有问题?当然有。问题和那26个人一样,就是面临起诉。
因为你爆仓的那个平台,人家在周一大涨或者跳空的那一瞬间,是来不及止损平仓的。
所以穿仓之后,理论上讲,你不仅赔光保证金,还得赔付给平台穿仓之后的损失金额。
问题是,他上哪儿找你去?两国之间有没有引渡协议?理解了吧。
他肯定会起诉你,如果他有损失的话,你缺席,大概率就是败诉。但是他找不到人,只
能最后把你列入黑名单,永久禁止你进人家的场子。
这是一种办法,但这不是一种好办法。为什么说是一种办法呢?
你想想看时间量化思维的目的,我再重复一遍。
有些事儿,有些钱,是要还的,有些则不用。
你要追求的不是一个脉冲,曲线上的一个burst,曾经有钱,而后又还回去。
而是追求越来越富,赚到且不要还,你这个人生曲线是零方差递增的,这是非常完美的人生体验。
从这个角度看,他们做到了,他们其实做到了。为什么?
因为他们利用了空间的BUG。
他们是没有完全掌握时间的奥义,但是他们充分利用了空间的BUG。
就像我前面说的,在没有联网的情况下,你在厦门的罚单,回到上海后未必要还。
从这个角度看,他们在自己生活的地方,就是实现了不用还。
内裤上是有屎,但是屁股上没有,把内裤丢在了别的国家,光着屁股回来了,屁股还是干净的。
但这样做事不完美。
我曾经在聊计谋的段位时,把使诈分成两种。低级的使诈,是利用别人的信任;高级的使诈,是利用别人的不信任。
杨过与霍都比武的时候,说,看镖,霍都一躲,结果上当了,人家没有扔飞镖。
过一会儿,又说,看镖,霍都一躲,又上当了,还是没有镖。
第三次,杨过说,看镖,霍都不躲了,正中心口,中毒了。
这就叫利用别人的不信任。
前两次他利用了别人的信任,可是他没有伤害人哦,第三次,人家不信任他了,才被他
伤害的。如果杨过什么都不说,偷偷的扔飞镖,这就叫低级的使诈,可是他没有,他用了高级的手法。
商鞅利用交情,欺骗公子卬,让对方来议和,却把对方扣留,趁对方没有了主将,大举进攻。这就是低级版本的使诈,利用别人的信任。
小说里写的那个编造的剧情,诸葛亮的空城计,就是高级版的使诈,利用别人的不信任。
无论什么版本,使诈都是需要智力的。
越高级的使诈,需要越高的智力。无论哪一种,都不可能是所有人都能掌握的。
上面的内容,我自认为讲得非常通俗易懂,非常接地气了。但我相信,还是有很多人,并不一定清楚我到底在说什么。
听不懂不重要,我在最前面说过,八仙过海,各显神通。
我常常说,我老婆如果去投资,投资任何品种,无论股市楼市无论期货商品贵金属艺术品,任何东西,她买了就跌,她卖了就涨。
她既没有能力赚到钱,也没有能力守住财富,更没有能力赚到钱还能守住财富。
她如果投资,一定上当,基本上是个坑就得进去,挨个走一遍。
这就是普通人,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,否则资本市场就没法存在。
资本市场要养活那么多5.6亿买豪宅,13亿买游艇的成功创业者,那么多天价薪酬从业者,要养活那么多稳定盈利的机构与职业投资人,还要缴纳那么多的手续费。
这个钱谁出?就是大多数不掌握量化思维的散户们,负责出。
有人问我,你老拿太太开玩笑,她会不会介意、生气,给我小鞋穿,让我跪键盘?
不会的。
她为什么要生气?她从来不会为了这句评价而生气。因为会不会,懂不懂,擅长不擅
长,不影响她什么呀。
我赚多少,她就赚多少。我赢她跟着赢。唐僧为什么要嫉妒猴子会耍棍?
唐僧既不会七十二般变化,也不会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,sotamawhat?影响他去西天,影响他成正果吗?
不影响的。
就像我不会做菜,可是我会点菜呀,你是国家一级厨师怎么了,我不会烧我可以让你为我烧嘛。
其实就这点事儿。
我太太是不具备量化思维,无论事件量化思维还是时间量化思维。
问题是,她知道下面三件事。1、她能够分辨清楚谁具备。
2、她清楚具备的人适合做什么事。3、她放权。
我们家的财政大权和绝大部分家庭都不一样,中国绝大部分家庭都是女性掌财权,我们家是我掌财权。
所以你看到了,无论我太太去投资会掉进坑里几次,都不重要。为什么?
因为她压根儿就不投资。
唐僧很清楚自己打不过妖怪,问题是,唐僧也不会亲自去打呀。
你没发现唐僧的优点吗?
第一,他很会找徒弟;第二,他很会用徒弟。他找来的徒弟全是专业人士。
悟空最擅长打妖怪,但是不擅长调和,脾气太爆了。八戒擅长,八戒嘴巴油滑,可是八戒太滑头,爱偷懒,于是找来了谁?找来了沙僧,沙僧任劳任怨,适合常规性工作。
你看到了,唐僧的团队建设能力很强,而且也很清楚什么样的工作交给什么样的人。
所以他自己什么都不会,但不影响他做事。
我们有时候不会一件事不是致命的,致命的是你不仅不会,而且不知道谁会,还刚愎自用。所以有些事儿,自己始终学不会不要紧。
就像我始终也不会烧菜,不影响我的生活,我会点菜就行。
唐僧打断卖弄的悟空,跟他说,化斋去,他就只能驾着筋斗云,去化斋。
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,人是以团体的形式出现的,不是单打独斗。
这世上有拼爹的,有拼老公的,就有唐僧那样拼徒弟的。
条条大路通罗马。世间不是只有一种办法。
而且我前面还说过,量化思维不是什么必不可少的人生组件。
我认识很多朋友,都不具备量化思维,都非常成功。
这里面有甲方大佬,人家告诉你,只有我司有牌照,别人要做只能做供应商;
这里面也有运气爆棚,很容易就上了市而且套现到盆满钵满从此到处买豪宅的;
这里面还有随便画一幅画,就能拍天价的艺术家;
这里面还有随便哭一哭笑一笑粉丝们就激动到不得了,挣钱以爽为计量单位的明星;
这里面还有什么特长都没有,但是他爹特别有钱,什么都能给他买的二代。
这些人都很成功,人家都不具备量化思维,人家也不屑于具备。
sotamawhat?碍着人家的幸福了吗?没有。
就像你说你是国家一级厨师,你烧菜烧得好,那你去负责烧菜呗。不就这点事儿?
所以我从来也没有觉得我是对的,更没有觉得只有我才是对的。
这才是成熟的心态。会烧菜是一门技艺,但没有什么了不起。
猴子年轻的时候,总觉得自己武艺高,瞧谁都不顺眼,五百年后长大了,懂事了。遇到
妖怪也不下死手了,上来先问谁家的,然后拱拱手,失敬失敬。
因为他已经明白了,世界是个生态链,武功不是唯一的。
你会铁头功嘛
少林功夫好